待车驾停稳,他下车时,脚刚沾地便觉路面紧实,低头一看,土路上还留着矿工草鞋的纹路。
目光扫过前方,只见一片开阔地依山而建,山脚下凿开了三个丈许宽的洞口。
洞口上方用粗壮的圆木搭起顶棚,圆木上缠着藤蔓,还开着细碎的白花,棚下挂着几盏油纸灯笼,灯笼面印着“明”字,即便白日也亮着,橘色的光透过纸罩洒在地上,驱散了井下飘出的寒气。
洞口外,数十名矿工正忙碌着。
他们大多光着膀子,古铜色的脊梁上满是汗珠,顺着肌肉的沟壑往下淌,滴在地上瞬间蒸发,留下一圈浅浅的白印。
手里的铁镐泛着冷光,镐头边缘磨得锋利,一镐砸下去,煤层便裂开一道缝,震得地上的煤屑都跳起来。
有矿工弯腰搬煤时,腰间的旧伤隐约可见。
那是在大明矿区挖矿时被落石砸的,可他脸上却没半点苦色,将煤炭码在竹筐里时,手指粗粝得能看到老茧,却动作麻利,竹筐堆得冒尖也不见煤炭掉落。
两人抬着竹筐往石槽走,竹筐绳勒进肩膀,压出深深的红痕,他们却脚步稳当,
将煤炭倒入石槽时,“哗啦”一声,煤炭顺着倾斜的木轨滑下去。
木轨表面打磨得光滑,煤炭滑动时只发出“哗哗”的轻响,顺着木轨直接滑入下方的牛车,整个流程像流水般顺畅,不见半分混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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